六十年代起即已家喻户晓的名嗓方明,来了!
为《阿甘正传》中阿甘配音的徐涛,来了!
八十年代人们即已深深记住的中央电视台新闻连播主持人薛飞,来了!
已为三千多部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中「灰太狼」配音的张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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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青撰稿)2017年10月14日之夜、蒙哥马利学院文化艺术中心。由这些著名朗诵艺术家构成的北京聆响行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作为出品方,走过千山万水直抵美国华府,送来了一场《〈聆响●行歌——中国新诗百年音乐朗诵会》。 “以纯诗加金喉纪念这一历史之日,必是盛会无疑!”尚未入场,已有人如是说。华府各界爱诗爱朗诵爱中华文化的华人纷纷赶来,年长者有诗人刘大白的已百岁高龄的女儿刘缘子女士、年幼的张乐敏小朋友才年仅六岁。全场座无虚席。
经百年沧桑之新诗、历终生洗炼之嗓音,必因厚积薄发而独摄灵魂。
没有交响乐歌剧话剧戏曲音乐会的宏大规模活泼场景,只有四五个乐手六七种乐器三四个落地麦克风,配以背景淡淡的「聆响行歌」几个大字,衬托着八九位风度翩翩轮流挺立台前,向华府华人输送着那些期盼已久的嗓音。除了经空中传递的那些百年来早已扎实地沉淀在人们心底的一首首现代新诗,除了随之起伏与之呼应的行云流水如泣如诉的东方古乐、铿锵灵动深沉舒缓的西方琴声,除了突起的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爆满的场内没有狂吼没有哨声无人走动更无人分神,只有一片超然的寂静、寂静,寂静到可以听得见落在地上的针。
如此静静的背景下,被诸多与会者称之为如雷贯耳的几位名嗓,向人们传颂着他们对二十一篇精选新诗的独到的诠释,来征服台下每位听众的心。有杜宁林朗诵刘半农的《教我如何不想她》、穆旦的《隐现》;徐涛朗诵刘大白的《邮吻》、彭燕郊的《叠水》、艾青的《我爱这土地》;李立宏朗诵闻一多的《祈祷》、卞之琳的《断章》、北岛的《回答》;张美娟朗诵徐志摩的《我等候你》、顾城的《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薛飞朗诵戴望舒的《雨巷》、郑愁予的《错误》、海子的《祖国,或以梦为马》;张琳朗诵痖弦的《如歌的行板》、纪弦的《狼》、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于同云朗诵食指的《相信未来》、曾卓的《青春》、西川的《开花》;冯巍朗诵余光中的《乡愁》。最后,则是由人称几十年来粉丝无数的方明压台,朗诵了刘世民的《与我们同行》。有人总结,说阳刚之气豪迈之情同时又不失柔情温馨、摄人心肺又令人血脉贲张,是整场朗诵的主旋律。
朗诵者不独这些台上众所周知的大师级艺术家。还有一位在幕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是帷幕初起时一位孩童清澈稚嫩的第一嗓,朗诵着百年之前胡适那第一首小小的新诗:「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还有演出中登台次数超过所有朗诵人员的另一位朗诵者,那是全场不可或缺的主持人龚华。她以其特有的气质特有的轻柔沉静的甜美之声,朗诵着虽不属任何名人诗作、却同样牢牢抓住听众之心,具有深邃内涵、且充满诗情画意的散文式的报幕词,以此,将一位又一位的朗诵者、朗诵的诗作、作者和作品的特点,优美深刻而又简洁地介绍了出来。
全台不仅只是朗诵。这次由郭晓天的钢琴、赵蕾的大提琴、唐梅的手风琴以及潘瑜的琵琶组成的聆响行歌室内乐团,对诗作与朗诵做了如影随形水乳交融的伴奏。相辅相成的声与乐,如此细密地立体地将新诗的内涵及中华文化之美传达了出来、烘托了出来,令整场朗诵如鱼在水、如入化境。当诗中在铺垫着淡淡情绪之时,可以全无伴奏而让朗诵之声缓缓流出;当咏至大海、激流、雪山、祖国时,铿锵的钢琴之声可以翻滚着起伏着腾飞着一直陪伴到情绪的最高端;当提到饥渴、痴想、祈祷的沉思之时,大提琴不失时机地低缓地盘旋在词与句子之间;直待提及丧钟,琴声的尾音如《悲怆》中的那声长叹一般,迟疑之后才慢慢地消散而去;当诗句进入雨巷的惆怅之间,大提琴与钢琴相绕着将人带入那情与景浑然一体的世界中;在心绪飘然乃至颓哀之时,却又轻轻地绕入几缕手风琴之音,似有似无地游弋在心头耳畔;当词句游走在江南和乡愁的心绪里,古筝弹弹拨拨叹息般地出现在耳畔;当诗作在在于相信未来之时,钢琴的无声、突起、渐起、轻起,有时坚定有时宽广,与朗诵的情绪、内容执拗地交织融合在一起;即使主持人的朗诵,也始有钢琴陪伴,一声声和谐默契地轻柔地跟随着。
难怪有人不由自主地叹息,谓整场演出各个要素是完美地创造性地浑然天成地结为一体。
即使谢幕似乎也别出心裁。在「黄河船夫曲」深沉的音乐声中,台上仅余的伴奏人员依次站起,一个先向观众鞠躬谢幕,再伸手请下一位上前;并以同样方式一一“请”来朗诵艺术家、逐次鞠躬谢幕,直至所有演员及主持人全部到位,才重列一排集体向所有观众再次鞠躬谢幕。此时孩子们冲上台去一一献花、主办单位走上台去一一握手,一而再再而三雷动的掌声中,艺术家将手中的鲜花向着观众席抛去,在一片鼓掌欢笑声中,朗诵会宣布结束。
在此之前,主办单位华盛顿诺亚中心与美京华人活动中心曾承诺,为了纪念新诗百年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特殊的日子,他们要请来一流朗诵艺术家、做一次最高水平的演出。为把此次演出办得一流高档,大到联系、签证、宣传,小到衣食住行音响鲜花,细到选歌印票前期后期,他们无不耗尽心智,力求各个环节均细密合拍、务达上乘。
但演出是否成功,还须台下人评判。依会后数位听众所言:“精彩之极!”“听得好过瘾!”“很久没听到如此高水平的朗诵了,大受震撼!”甚至还有人感慨地说:此场演出有令人窒息之美,能将座无虚席的与会者的魂魄,带向虚无缥缈升华了的精神世界、带向人的心灵人性的最深处、也带向中华文化百年新诗璀璨瑰丽的顶峰,“所以说是高品位且已达顶级,当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