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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六千多年以前,我国就已经有人钓鱼了。从西安半坡遗址出土的文物中,就有鱼形彩陶、网具、网坠和鱼钩,只是这钩不是金属的,而是骨制的。《说文解字》中,对“钓”的解释是“以曲金取鱼谓之钓”。可见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钓”的主要目的是取鱼。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尤其是农业的发展提高,“钓”的功能就不仅仅是“取鱼”了。第一个赋予“钓”以新的理念的,当属姜尚姜太公。“姜太公钓鱼”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其实他并不是第一位钓鱼的名人。第一位钓鱼的名人是帝舜;第二位是驾八骏巡游的穆天子周穆王满;屈居第三的姜太公之所以一“钓”出名,就在于他“钓”出了新花样。
传说励精图治、欲王天下的文王姬昌有一次到渭水附近的磻溪打猎,遇到一位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在河边钓鱼。仔细一看,鱼钩是直的,上面没有饵,还离开水面二三尺,可是老人钓得很专心,对岸上来来往往的人马毫无反应。姬昌情知有异,上前一攀谈,才知道这个名叫姜尚的老人,学问相当渊博,是个难得的政治、军事全才。惊喜不已的姬昌立即请他做自己的帮手。姬昌自己主动上钩了。姜尚果然不负所望,兢兢业业地辅佐文王父子消灭了商纣王,开创了周王朝八百多年的宏伟基业,也因此创造了一个歇后语——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姜太公“钓”到的,应该是一种最特殊的“鱼”——功名。
古时还有一个因“钓”而千古闻名的人,他叫严光,又称严子陵,和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是太学里的同学。刘秀夺了天下后,一面整顿内政,一面大张旗鼓地搜罗治国才俊。这一天他想起了一起读书的严光很有才华,想让他来辅佐朝政。可是严光躲起来(也叫隐居)了。于是皇帝叫画工把严光的像画出来,分别送到各地去找,不久就被找来了。汉光武帝要封严光一个谏义大夫的官,被严光拒绝了。两人同榻睡了一晚后,严光还是回到富春江种地钓鱼。他在江边堆了个台,闲暇时常在那里钓鱼,后人称这个台为“严子陵钓台”。经此一番折腾,两人都扩大了影响。汉光武帝礼贤下士的名声越来越大了。而严子陵俨然是不恋富贵钓鱼真隐的大名士。唐时诗人司马曙诗中就有“严子向来无世念,谢郎今日有家风”之句,严子陵的“钓”,可说是“钓”到了大名。
晋代诗人陶渊明隐居乡间时,也喜欢以钓鱼为乐。有一次得知好友郑次都钓鱼去了,便急急忙忙赶去凑热闹。俩位好友垂纶碧流,饮酒林下,诗词唱和,其乐融融。陶渊明的诗是这样写的:“郑叟不合,垂钓川湄,交酌林下,清言究微。”陶渊明在这里不仅钓到了友谊,更“钩”到了快乐。
历史上因“钓”出名的文人还有一个唐朝的诗人张志和。但他不是“钓”出名,而是写“钓”出了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短短27个字,构思巧妙,意境优美,色彩鲜明,读之如在欣赏一幅美轮美奂的山乡春汛图。而被美丽的美景迷住了的张志和钓兴正浓,连下雨了还不肯回家。张志和在这里钓的是“美景”。他也因这一首著名的词,不仅开创了渔夫类题材的先河,而且是唐诗衍化成词的一个历史性创举,赢得了词家之祖的崇高地位。其后连篇累牍的钓鱼诗词,莫不从此衍生而来。
“垂钓绿湾春,春深杏花乱。潭清疑水浅,荷动知鱼散。日暮待情人,维舟绿杨岸。”唐代诗人储光羲写的这首清新明丽的小诗,描写了一个恋爱中的青年在春水、春花、春树融为一体的美景中,以“垂钓”作掩护,幸福地等待情人约会的浪漫情景。这位青年如其说是在“钓鱼”,不如说是在“钓”爱情。
文章大家柳宗元被贬柳州时,写过一首著名的诗《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纵观所有咏“钓”的诗,《江雪》的风格,无疑独树一帜。短短20个字,营造出一种幽静寒冷凄清的氛围,展现出一个冷峻清高孤傲的文士形象。他“钓”的当然不是鱼了,而是一种遗世独立的超然境界。
唐朝诗人胡令能写了一首《小儿垂钓》诗:“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这首情景交融的七绝,将在河边野草丛中稚子学钓鱼的神态,描摹得惟妙惟肖,尽显童真童趣。这位头发蓬乱的小孩,“钓”的也正是这份童趣。
宋代豪放派诗人陆游也是夜钓的高手,时常“江边有月夜投竿”。他垂钓的最大成绩是写了700多首咏钓诗。可以说,陆游更多的是在“钓”诗词或者叫“钓”文化。
说到钓鱼,不能不说到明代大学问家解缙。有一次他陪朱元璋钓鱼。开竿不久,解缙就钓上来好几条。正当他兴高采烈地提竿摘鱼时,斜眼看见了万岁爷那里一条鱼也没上钩,脸上冷若冰霜。解缙心头一沉,急中生智,微笑地对朱元璋说:“圣上,那些鱼很通人性,也懂得礼仪”。朱元璋一愣:“此话怎讲?”才智过人的解缙随口吟道:“数尺丝纶垂水中,银钩一甩荡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直说得朱元璋眉开眼笑。话说伴君如伴虎。解缙哪里是在钓鱼,分明是在“钓”智慧。
文化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什么事物假文化之名以行,就变得奇特和风雅起来。就拿垂钓来说,原本只不过一项简简单单的活动,经过历代文人一演绎,居然呈现出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更不要说,其背后还隐藏着一套以小见大、知微见著、博大精深的文化密码。文人,多才多艺的文人,多愁善感的文人,赋予了垂钓太多的内涵,给予了垂钓过重的承载,把一项原本轻松愉快的活动搞得步履蹒跚。其实,垂钓没那么复杂,更没那么玄乎。溯本求源,返璞归真,取鱼和休闲才真正是垂钓的两大核心追求。前者指向了垂钓的起源,后者引领了垂钓的时尚。现在,取鱼的人越来越少了,而垂钓的人却越来越多了。细细揣摩,折射出的正是人们对远离尘嚣、亲近自然的一种渴望和追求。“钓鱼之益不在鱼”。工余或者假日,驱车或步行到水边,置身在洁净如洗的蓝天白云之下,处苍翠欲滴的青山绿水之间,任野花芬芳鸟儿啁啾蜂飞蝶舞清风轻拂,“几回举手抛芳饵”,心无旁骛地注视鱼漂浮浮沉沉,心旷神怡地享受鱼竿提提放放带来的收获,往日的疲惫一点点消失下去,愉快的心情慢慢凝聚心头,马克思说:“一个美好的心情,要比十付良药更能消除心理上的疲惫和痛楚。”钓鱼的乐趣就在于此,钓鱼的魅力也在这里。怪不得无数的文人“只将渔钓送年华”,“闲来垂钓碧溪上”,“一人独钓一江秋”。
“要想身体好,常往河边跑”。“一竿在手,其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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