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岛国影片大肆流传进宅男硬盘,我忍不住回想起去年那个冬天,同两百号人齐聚lecture hall研究爱情动作片的温馨场景。比起一个人躲在房间看,同大家一起研究,观感更丰富湿漉。
(一)“第一次”课堂调查
平均年龄15岁
自从我在大一下学期本着科学严谨渴求真理的态度选了Human Sexuality这门课,就一直脑补研究这个话题的教授形象要么是个戴鸭舌帽和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要么是个金发碧眼走路生风,对生活抱有激情的年轻女郎;万万没想到,走进教室的是一个年过花甲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我和同伴对视一眼,瞬间怀疑这门课还会不会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热血沸腾。
这门课刚开始时,教授在全班来了个匿名调查,发现大家第一次发生性行为的平均年龄约为15岁。
美国社会性开放程度似乎挺高,但专业系统的性教育却并没有想象得完备。
部分宗教保守人士认为目前的性主题过分公开,也有人把正常的性教育与黄色下流划等号,结果是家长、学校的非理性恐惧让他们选择封锁孩子对这类信息的了解渠道。而这种选择反而刺激了年轻人的好奇与渴望,只要一有某些渠道让自己对这方面有知识储备,就一定要把握时机,把知识用在实战中。
(二)怎么看待SM
癖好妹子现身说法
与”性“相关的话题多如毛,与其全部由教授一人来讲,不如邀请”专业“人士现身说法。为此,教授邀请热爱SM(Sadism/Masochism)的当地组织进课堂,介绍这一种将肉体或精神上的痛苦与性快感联系起来的性癖好。
Chelsea是讲者之一,身穿乖乖的背带裤学生装,扎着两条麻花辫,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看着她清泉一样的眸子,难以想象她竟然竟是狂热施虐爱好者。
她告诉我们,自己童年时遭受继父性侵,对于施虐的幻想似乎从那时就开始萌芽;她渴望控制、渴望主宰。法国思想家卢梭也在《忏悔录》中坦承他八岁时受姑妈的鞭挞,对自己日后的性生活产生了终身的影响。
Chelsea的心魔从没跟任何人提起,父母、同伴眼中的她一直都是那个甜美乖巧善解人意的小姑娘。直到她了解到当地的SM社区,认识了一批有共同喜好、相互满足的伙伴,需求得到了充分的释放。
他们每周有固定约见时间,完成一系列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事情。看着Chelsea向我们描述自己最爱用的器具,介绍如何让同伴得到最大程度的痛感(满足)时闪闪发亮的眼睛,我深感诧异,人的外表和内心之间的差异,可以这么大。
美国当地有很多不同的community,提供给满足特殊兴趣的人群全方位的人文关怀。而在这个SM组织中,两人在进行虐与施虐之前会做好充分的沟通,真正的SM是一种双方同意的角色扮演体验: 在安全的环境下,满足自己的欲望。
有时候施虐者会无法感知到被虐者是真的无法忍受疼痛还是只是格外享受其快感,所以双方还会规定一个安全词,如果受虐一方说出安全词后,施虐者必须马上停止。安全词必须是和当前场景无关的词,比如汽车,而不能是“不”这种常用词。
听着讲者云淡风轻地叙述自己作为掌控者一方如何通过协会活动渐趋获得专业的手法,看着她身边的伙伴们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的神情,我感到个体间的差异是那么的不可预测,每个人所笃定的、追求的东西那么的不同。最快乐的应是找到能和自己一起分享这份独特性的人吧。
(三)LGBT
对不起,我很好奇
LGBT是Lesbians(女同性恋者)、Gays(男同性恋者)、Bisexuals(双性恋者)与Transgender(跨性别者)的首字母缩写。1990年代,由于“同性恋社区”一词无法完整体现相关群体,“LGBT”一词便应运而生、并逐渐普及。
教授把四位一起请来,我们的好奇心再次爆表。
第一次接触体内长着女人的器官但外表英气逼人的人,第一次接触同一个躯体内同时附着男人和女人的生理特征的人,也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男人用温柔如水的声音对另一个男人说我很爱你的场面。
当他们坦然而诚恳地回答着我们现场一个又一个辛辣问题时,我内心涌起别样的感动。
他们以这种与“常人”大相径庭的方式生活,顶着社会舆论的压力,为得到自己的幸福不断努力。
其中一位演讲者说,他的家庭信奉基督教,当他承认自己出柜,父母当场把他扫地出门,他在公园长椅上睡了一宿。但当他闭着眼睛,身体接触着冰冷的长椅时,嘴角居然还是笑着的。他叹服自己的勇敢,也得到了无法言喻的轻松。
当他可以敞亮的表明自己的身份,不必压抑自己和并无好感的女孩恋爱,也不必强行欺骗自己,当别的男生色迷迷地看性感女服务员时,自己也配合表演佯装什么。
承认自己身份的那一刻,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完整感与真实感。
(四)放胆爱
一学期的课程,是由三个大尺度影片作为收笔的。分别是Intimacy, the Blue Lagoon,和basicInstinct。 我们在百人课堂观赏着两个青年男子纠缠在一起,宫廷女子们排遣寂寞……我敬佩他们表达自己所爱的勇气。
记得尼采曾经说:“性爱与同情感和崇拜之情在一点上是共同的,即一个人通过做使他自己愉快的事同时也给另一个人以快乐,这样一种仁慈的安排在自然中并不多见!”
无论社会如何给边缘化人群作或严苛或自由的定义,我们都不该否认,性关乎个人选择,而同道德无关,如果利用它达到威胁别人的筹码那必然是错误的。既然是双方的事,不管以何种形式实现那份美好,都是无可指摘的。
世界之所以充满种种奇妙的可能,不就是因为多样的个体,给社会带来多样的色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