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世界
1
《欢乐颂》里的各路女角,除了樊胜美,给我印象很深的,是几位已婚了的女人们:包奕凡的母亲包太太、曲筱绡的母亲、魏国强的太太。
三位女人虽然都非富即贵,但都有以下共同心理行为特质:强烈的控制欲和操控欲、不择手段、没有个人边界,而且表面上看来,都相当强悍。
当中行为最为彪悍的,当属魏太太。怀疑安迪是小三,又处于离婚在即的对未来的恐惧及被抛弃的愤怒,于是直接杀到安迪公司,泼妇似地大吵大闹,并动手打了安迪。这样的行为修养,与魏国强的社会地位格格不入。这位太太最终的结局比较惨,被离婚,还因贪污腐化被抓。
包太太,也是一位相当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丈夫出轨,对自己早已没有了感情,于是试图对所有与自己利益有关的事情进行操控,力图控制所有事态发展,以保证自己与儿子的利益。她对付安迪,也算不择手段,并变色龙似地根据对方对自己带来的利弊,毫不羞耻地变换对安迪的态度:在感觉到有利可图时,说安迪就是自己的女儿;当魏国强出现丑闻,以及涉及到安迪的弟弟时,另外一副面孔马上浮现出来,即使称之为小人也不为过。她同时打着“都是为你好”的名义,毫无边界地干涉儿子的恋爱婚姻,最后居然还将操控的手伸向了外人安迪,如果不是安迪以威胁的方式加以制止,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高贵的头衔、精致的浓妆、时尚大牌的衣饰,都难以遮盖住以上两位太太的焦虑与市井的丑陋。
曲筱绡的母亲,表面上相对稍微温和些,但她私下对财产的处理,手段比较以上两位,并未逊色太多:居然将公司所有盈利,换成一堆房产证,给了女儿曲筱绡,以保证钱财最终不会落到不是自己孩子的外人手里。虽然剧里最后的结局是曲母与曲父大概不会离婚,但多年来夫妻间的积怨与疏离,并非是曲筱绡与医生先生一两句话及一些自我牺牲的行为就可能真正改变的。
2
越是外表强悍的人,内在越是虚弱。三位看似有了富贵及家庭的女人们,其实手里空空,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夫妻间要么没有了爱,要么没有了爱外加出轨,夫妻关系和婚姻实则名存实亡。大家之所以不离婚地待在婚姻里,原因大致相同:即使没有了情感,名分还是在的,而有这份名分的话,就可以保证地位与金钱利益。
这正是所谓的即使牺牲自己的生活,也要保证名头的选择。这样的选择,鲜拿自己当人。拿自己当人的人,当然会爱惜自己的人生,如果婚姻品质太差,绝不会为了自己幸福之外的理由而委屈求全,将余下的生命都陪葬进去。选择陪葬的人,是连自己,都是不爱自己的。
大抵彪悍控制欲望太强的女人都缺爱,在情感方面的匮乏干涸,转而抓住子女进行控制。子女长大以后,又试图抓钱抓财产,以试图填补情感方面的空洞,并期望手里的东西会给自己带来些许的安全感。但这个表面上是为了钱,实则是为情感与安全感的控制游戏,终会永远没有结果。
观察现实生活中以及《欢乐颂》的的未婚女性,结婚之前好歹都是文雅、娴静的,至少很少有撕破脸的泼妇情形出现。但婚后很多女人都变得歇斯底里,毫无形象地大吵大闹。难怪中文里没有“泼女”,而只有“泼妇”一词。
婚姻让女人截然的改变,个中原因当然有男人的因素。好的男人,会在关系中让自己的女人有足够的安全感和尊重,女人因此也会变得越来越温润平和。而每个彪悍的女人后面,大抵有个依靠不了让人绝望的男人,以及表层关系下面隐藏的干涸的情感需求。
3
除了低品质的情感因素,性爱的质量,也令人堪忧。2015/2016的数据统计,中国有近80%的女性,从来没有过性高潮。
人之所以选择结婚,除了实际的经济、安全感的需要之外,生理性爱的需求,也是结婚的原因之一。无论男人女人,都可以通过有固定的婚姻而除去不停寻找性爱伴侣的烦恼。而性爱的功能,除了原始本能的传宗接代,现代人更注重其满足生理愉悦的功用。
如果婚姻中的情感不够好,或是男性/女性中有一方有性羞耻或性无知,都会导致低品质的性爱。而低品质的性爱,会直接影响到双方的情感关系。这个循环,周而复始,最终可能会导致双方放弃,对彼此越来越怨恨,越来越冷淡。
在欧洲有个惯常的玩笑:当人们(特别是男人们)看到电影/电视上有彪悍的泼妇时,或是脾气暴躁的女人在发飙时,都会笑笑说:“She needs sex!” (她缺乏性爱了!)张爱玲的“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其实是有其科学根据可循的。在性高潮过程中,人体除了分泌内啡肽外,体内还会分泌多巴胺和催产素。这些性高潮时释放的足量的激素,不仅来舒缓人们的压力,还可使大脑获得休息。不断产生大量的催产素,可以创造出让双方依恋的感觉。理论上男女之间越是经常做爱,分泌的催产素就会越多,两个人就更加难舍难分。而多巴胺,会让人感受到愉悦,因此会容易上瘾。所以,好的性爱,不止可以让女人温和下来,当然也是男女情感关系的润滑剂。
4
以上提及的几位富贵太太们,婚姻是个空壳,情感关系是干涸的,当然性爱(如果不红杏出墙的话)也是缺失的,这样的女人,不以彪悍面孔示人,才会奇怪。
如果真的是低品质的婚姻而将从前的美少女变成了悍妇,那除了需要看到丈夫们的责任外,真正最需要负起主要责任的,其实是女人自己。如果之前不幸做了错误的选择,进入到干涸的婚姻关系里,或是在婚姻的过程中双方渐行渐远,至少我们还可以选择修通双方,进行成长,甚至可以选择退出这段有毒的关系。
离开糟糕的婚姻,其实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其实是我们为了莫须有的原因,将自己的余生不负责任地随便打发敷衍掉。说到底,我们得首先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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