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华人按摩行业是如何沦落的?

十年前美国南加州按摩文化兴起，华人区内按摩店开到成行成市，不过去到近年，华人区的居民越多越不满按摩店林立于住宅区附近，圣盖博市（San Gabriel）4月份通过新法管制按摩店。全美华人按摩师协会主席刘澄宇（Fernardo）是早期在南加开按摩店的业界人士，看尽了按摩业的兴衰发展，他慨叹南加州的按摩业开始没落，员工质素及管理问题难以解决。

「我们将中国按摩足浴文化，带入美国主流社会，当时美国主流传媒争相采访，觉得（按摩）是健康正面的，当时的宗旨是按摩要做到家庭式，一家大小都可以来，要连锁经营，但后来发现梦想难以实现。」

2006年起在南加州开设按摩店，最高峰时他曾拥50间按摩店。他表示开按摩店的投入成本太低，培训出一群技师后，他们不久就储了一批熟客，然后在附近另起炉灶，客人跟技师不跟店，对老板没保障。另一个问题是管理问题，起初每间店都赚钱，让部份技师承包后，赚的钱愈来愈少，最后他将全部店转手，自己改为经营批发按摩用品批发。

他表示，以前按摩店的收费是每小时48美元（约374港元）至78美元（608港元），当时技师与公司拆账；他表示，自己引入每小时15美元（约117港元）的按摩，技师可享最低工资，小费亦可全收，令到技师的收入高于普通基层工种，令到2006年至2009年按摩业急速发展。

时至今日，刘澄宇形容南加州的按摩业开始没落。他认为，是因为员工质素以及管理问题成恶性循环。此外小费亦是重要问题。他说，在华人区有不成文规定，不是美国主流社会的10至20%。「例如做脚底按摩15美元（约117港元）一小时，技师追求的小费起码100%，甚至更多，15美元的按摩会想要20美元（约156港元）的小费。」小费问题亦令到技师拣客，主流客人付一两成小费，让技师就不愿做，希望做中国客，小费拿比较多。

由于按摩是一门手技，不少技师都是低学历新移民，很多时会遇上语言不通及文化差异。刘澄宇指，发生过很多次，客人表明身体某部份镶了螺丝或人造关节不能按，技师一知半解下出力拼命按，令到很多主流客人觉得不受尊重。

其次是卫生问题。他说，很多中国来的新移民有吸烟习惯，「是影响市容的问题，他们可以一个个不其然地蹲在地上，叼着枝烟望住个天，食完成地烟头掉在地上，客人见到会觉得怎样呢？」此外他们抽完烟不会洗手，满手烟味的帮客人按摩；「最可怕是用手抹鼻涕，抹完后再出力在客人头上按啊按」，他形容，将国内的生活习惯套用在美国社会上，是可怕至极。

此外，华人区的居民越多越不满按摩店，除了门外抽烟影响市容外，亦因为跟色情扯上关係。刘澄宇指，按摩业涉色情「是全世界都存在的问题」。他表示，很多时是技师与客人熟络后发生，关上房门有时做什么也管不着，而店主亦难以得知。

他亦透行内提供色情服务都有个公价，分全套（性交易）或半套（用口或用手），前者小费120美元（约936港元）至160美元（约1,248港元），后者小费40美元（约312港元）至80美元（约624港元），相比起普通按摩只得10美元（约78港元）至20美元（约156港元）小费丰厚得多。他批评，技师自行从事色情服务对业者相当不公平，业者投资开店，但就因技师自私的个人行为，影响了店铺甚至行业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