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全球多款获批上市的新冠口服药中，辉瑞的Paxlovid当属“顶流”。根据其临床数据，Paxlovid保护率达89%。至今，这一数值尚未被后来者打破。不过，药王难当。虽然临床数据优异，Paxlovid在真实世界使用过程中，却接连“翻车”。先是复阳疑云笼罩，如今似乎又出现了对“年轻人无效”的数据。
8月24日，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的研究《Nirmatrelvir Use and Severe Covid-19 Outcomes during the Omicron Surge》显示（Nirmatrelvir即为Paxlovid）：在Omicron毒株流行期间，40-60岁的患者中，Paxlovid治疗组患者住院率为每10万人15.2例，未接受治疗的患者为每10万人15.8例，二者相差并不大。虽然该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但依旧引发市场关注。
上文提及的研究由以色列最大的医疗机构发起的，研究时间从2022年1月8日持续到3月31日，正好是Omicron突变株流行期间。结果显示，Paxlovid老年人依然有效。但对于中年人来说，效果似乎不够明显。对于出现这一问题的原因，目前并无定论。实际上，上述提及的研究也有局限性。一方面，这仅仅只是一项回顾性研究，其中会参杂诸多因素导致结论存在偏差；另一方面，虽然观察样本超过10万人，但接受Paxlovid治疗的受试者仅有3902名，仅占比2%。过小的样本，或许也导致结果的偏差。
不过，在实际应用中，Paxlovid疗效翻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Paxlovid疗效最为人所诟病一点，便是复阳问题。自去年Paxlovid获得紧急使用授权以来，复阳的案例不断涌现，甚至是白宫首席医疗顾问福奇、美国总统拜登在使用Paxlovid后也没能逃脱复阳的命运。这可不是偶然。根据一项大型临床数据，2022年上半年接受辉瑞Paxlovid治疗的患者中，7天和30天新冠复阳率分别为3.53%和5.4%。这项研究是在德尔塔流行期间进行的。在奥密克戎流行期间患者的复阳率数据究竟如何，尚未有明确答案。
其中一种假说是，新冠病毒对Paxlovid产生了耐药性。不过，后续又有临床似乎推翻了该结论。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对使用Paxlovid后复阳的患者进行了评估，发现患者体内分离出来的病毒仍然对Paxlovid敏感，并且没有显示出会降低药物有效性的相关突变。
在耐药性之外，另一假说则是药物暴露不足，也就是给药量不够。由于服用Paxlovid的时间是在出现症状的五天内，这时身体的免疫系统还没能被完全激活，而Paxlovid已经将病毒载量降低到了不会有任何临床症状的水平。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服用Paxlovid后，症状会在五天内消失。
但实际上，人体内可能还隐匿着一些新冠病毒。在药物被代谢完后，人体的免疫系统却没有被完全激活，这些病毒就会再次兴风作浪。因此，此前辉瑞CEO也曾提出，在服用完一个疗程Paxlovid后，如果新冠症状出现反复，医生应该再给患者第二个疗程用药。言下之意，就是要加疗程。但由于目前没有数据能证明，两个五天疗程的用药就能解决复阳问题，所以当时这一建议遭到了FDA的驳斥。在5月份FDA发布的新冠治疗官方指导意见中，并不建议给复阳的病人开第二个疗程，而是建议复阳患者隔离至少五天，佩戴口罩至少十天。
虽然在美联社看来，这次研究有可能对美国政府制定今后Paxlovid的使用和分配策略产生一定影响，但也仅仅只是猜测。退一步来说，即便Paxlovid对于中青年人无效，或许并不会对Paxlovid的业绩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对Paxlovid主要目标群体还是中老年人。根据美国疾控中心数据，老年人感染新冠肺炎的风险最高，其中又有超过81%的新冠死亡出现在65岁以上老年人中。因而，这一临床研究到底会对Paxlovid产生多大影响，仍需观察。这一问题，不仅投资者关心，国内药企关注或许更加关注。在先声药业、众生药业等多个国内药企已经入局新冠病毒3CL蛋白酶抑制剂研发的情况下，后来者仍然络绎不绝，最近又有翰森制药、艾迪药业等玩家进场。若Paxlovid翻车，对于他们来说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选自华尔街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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