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育儿
张宽:
那一年复旦外文系招了十来个研究生,杨老师请外文系的研究生和77级毕业新留校的老师每周六下午到他虹口公园附近的家中一起读书包饺子,并为此成立了一个饺子诗社,“骄子诗社”的谐音,复旦学生是天下骄子嘛。杨老师家的诗社活动持续了10多年,至今大家还有微信群,一起写诗谈论文学艺术,交流信息。
“饺子诗社”成员合影,前排左二为杨烈教授
周翘楚:那时候复旦的这样一种校风学风,跟我们现在还是有些不同,更有一些亲近的意思。
张宽:那时学生远没有现在这么多,老师按照传统方式教书育人能照顾得过来,可以说古风犹存。
周翘楚:听起来这个饺子诗社非常有趣,您再多跟我们说说,你们包饺子后写诗吗?
张宽:先读书然后包饺子。复旦外语系的研究生和留校老师不管哪个专业大家都会英文,杨老师让我们诵读唐代的诗歌,然后对照英文的翻译讨论翻译得失。有时候老师写一首近体律诗,然后我们步他的原韵各人写一首,他再给我们修改。我们当时写的这些诗现在出了个诗集,主编是当年日语专业77级留校,现为上海杉达学院日文系主任、村上春树译者和研究专家施小炜教授,他是饺子诗社总会长,我挂美国分社社长的头衔。
诗社每学期换题目,有一个学期读拉丁文,杨烈老师找来凯撒《高卢战记—Bellum Gallium》原文的选段,教我们一句一句读,给我们讲拉丁语名词主格、宾格、授格、夺格、呼格的形态变化,动词形容词的变化以及时态。在诗社受到这个训练,后来我到德国去学古希腊文就相对容易了,因为两者的语法比较接近。就是这样,学过拉丁文,写过诗,唐诗英译和英诗中译,早期诗社成员还跟杨老师一起合写了一本《世界文学史话》,复旦大学出版社最近再版了。
那时诗社的主要成员有施小炜(日语)、韦遨宇(法语文论)、张国强(莎士比亚)、程介未(英语文论)、张翎(英语文学、如今的海外华裔实力派小说家)、张宽、张东书、张玉芝、卫文珂(德语文学)等,晚一些的有高鸿、郑海瑶、张大晟、徐海静、郑竹筠、杨海虹等。
现居伦敦的郑海瑶学妹在《新民周刊》有一个恺蒂专栏,2009年她在专栏里有一篇文章详细回忆了我们的饺子诗社活动。你知道柏拉图写了 The Symposium(Συμπόσιον),朱光潜译成《会饮篇》,是说学人们要聚在一起喝酒,然后研讨学问,我们这个饺子社和西方的传统也可以连在一起的。
我以前在山东临沂上中学时,被发现有些体育天赋,参加过中学田径队和地区少年体校。复旦大学上第一节体育课,老师让我们在篮球场跑了一圈后就跟我说,你以前一定受过正规训练。我说对,她立即邀请我参加复旦校田径队。我说有什么好处吗?我学习很忙的。她说第一可以领套校服,穿上可神气了,第二你每参加一次训练就给你发一张猪排餐卷,就可以加一块肉,第三你的体育课可以免修。主要是为了那个猪排,就去训练,一个星期训练三次。
我曾经是我们复旦连续七年从本科生到研究生,400米和 400米跨栏第一名。有一年上海高校运动会上4x400米接力赛,复旦队破了1958年的校纪录,我们参赛队员每人奖励了一件印有“复旦大学破纪录奖”字样的运动背心,我至今都不太敢相信能破大跃进时期的纪录,每人平均 52秒多一点,平时没那么快,会不会是场上的顺风帮忙?这个纪录现在已经刷新了吧,因为大学可以招特长生了。
田径队77级短跑跳跃组十个人毕业,九个考上研究生,一个留校,教练很高兴,逢人就讲参加体育运动队的好处,我也一直认为当业余运动员,热爱体育运动对学习有益无弊。我看到过 Rhodes Scholarship申请要求:必须是英语国家品学皆优的学生,加上热爱户外运动。
我做过复旦外文系德语77级体育委员、外文系学生会文体委员、首届复旦研究生院学生会体育部长,在复旦两次被评为校三好学生,1979年一次,1984年研究生期间还有一次,因为我学习成绩排名靠前,又在学生会服务,更重要的是体育运动能力出众。现在我美国的家里还有复旦大学校三好学生的奖状贴在墙上,有点自恋对不对?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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