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艺术
那时,每年总有一场大雪如期而至。大雪至,冰雪会湮没通往春天的路,雪花舞满了天空,覆没了田野,我们小孩是不怕寒冷的,尽情的在雪地里玩着雪,打雪仗,堆雪人。
李白有诗曰“燕山雪花大如席”。童年的我们总是伸出双手,迎接飞雪,雪也似解人意,一朵朵雪花铺满了整个手掌,刹那间又化作一股清凉,消失无踪,自己便是丝丝惆怅了。雪在飘,心中的故事只有自己知道,身上落满了雪,望着同样欢呼雀跃的小伙伴,一时间,打雪仗、滚雪球、堆雪人、拉雪橇,真正共悦喜。
记得最深刻的是1973年的一场大雪,早晨推开门,入眼是银妆素裹的世界,屋顶、树枝、土墙、石桥、河道,在雪的点缀下尽显多姿。我家四姊妹欢天喜地一上午,在院坝堆出雪人。中午围坐吃饭,奶奶问我们:“你们知道大雪天谁最可怜吗?”我家四姊妹都说不知道,奶奶说最可怜的就是小麻雀了,它们无枝可依,更找不到食物。我们问:“那怎么办啊?”奶奶说你们到河坝把雪打扫开,露出泥土,撮点米放在地上喂小鸟。听完很是兴奋,带上洋铲、扫把、一碗饭、一碗米下到河坝。小伙伴们见了问:“是要逮麻雀?”我说:“是救麻雀。”扫开雪,露出地,倒了饭和米,便站到二桥上静观。一会儿,真有麻雀飞来觅食了,一只、两只、一大群飞来了,跳来跳去觅着食,我在桥上看着很是开心的笑了,自感就是小麻雀的大恩人。
吃完晚饭,围坐炉边,奶奶语重心长的对四姊妹说,雪是天上的七仙女,她们很是留恋人间,每年冬都要下凡来看看,她们是一起下来,也要一去回去。而你们堆了雪人,等周围的雪都化了,留下雪人孤零零,她每天都会流泪的。我是把每个字都听进心去了,很惊讶,打心里诚服奶奶说的,立马把院坝里堆的雪人分散。
童年最喜雪的记忆是温柔的心语,不像一张张用过的日历随意的丢在永远也无法找到的地方。如今,攥在手中的年纪越来越厚,像一本珍藏的相册,可以随意观赏,却无法更改,就如同你我的相遇,无论在哪一种季候,都是深掩的叹息。叹息里只有年纪是真实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岁月里瘦损的心事,苍白如雪,寂寞了故乡小城石板巷清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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