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艺术

设计师是「次等艺术」的从业者吗?答案在这五个原创家具作品中

来源:未知 阅读: 2018-04-27 15:45 我要评论



每当谈起制作家具的艺术家,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便会如同被鱼饵引诱的鲨鱼般再次浮出水面 —— 设计是否属于艺术(以及艺术是否等同于设计)。按照门类定义,家具设计师并非真正的艺术家,而艺术家必须具备高于家具设计师的精神追求。只有想挣(大)钱、灵感匮乏或者暂时无心创作时,艺术家才会走下神坛,升华设计师和手工匠人的尘俗世界。尽管家具的造型也偶尔颇为讨巧,但终究更注重功能性和市场。而艺术 —— 艺术恒久远,值得玩味与深思。



Faye Toogood:让双胞胎紧密无间的椅子

2017 年,伦敦设计师 Faye Toogood 怀上了双胞胎女儿。那时,她脑海中一直浮现一颗双黄蛋的形象,这一形象给人一种依偎在温暖空间中的温柔舒适感。孕期中,她有时会与家人在英国汉普郡的乡间别墅生活,偶然发现的新鲜有机双黄蛋,常常令她感到惊喜。「我想留住这种感觉」,谈到这把棉质双人座椅时,Toogood 如是说。对她而言,帆布这种材料稀松平常,只不过,她一般会收集起来制作男女通用的服饰。她的家具设计兼有极简风与雕塑感,并多由树脂和玻璃纤维制成。然而,自从完成了这把双人椅,Toogood 便将其视为创作生涯的新典范,为她纯净而严密的美学风格增添了一分悠闲与随意。

1994 年,奥地利雕塑家 Franz West 在迪亚艺术中心(Dia Center for the Arts)楼顶安放了几张睡椅作为艺术品展示,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在艺术话语领域为这一行为找出一种说法,于是,他创造了一个词 —— 主动接受(active reception,源自拉丁语),而这一说法也令他试图传达的理念(将艺术与设计相结合)饱受质疑。

数十年间,艺术与设计的固有边界不断消解。今天,我们似乎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外形(form)和功能(function)愈发无可区分。不论是制作炉具系列的德国艺术家 Sterling Ruby(炉子由青铜铸造,气势雄浑),还是制作壁纸的美国雕塑家 Robert Gober,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正投身于制作功能性产品,与此同时,设计师创作的家具却只能勉强和「实用」挂钩。




Andrea Tognon:冻结时间的椅子

建筑师兼设计师 Andrea Tognon 在米兰城区边缘的工业区工作、生活,这片工业区已然被他打造成了一处流淌着极简禅意风格的花园。他天性爱幻想,思想深奥,因此,他为Céline零售店设计的作品充满了灵性:店内设有脉络清晰的浅色大理石,以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波纹金属。他最爱的一本书是 Italo Calvino 的短篇小说集《时间零》(T Zero),尤其是同名小说。故事发生在一位狮子猎手的大脑中,他在冷静地对事态进行评估:狮子突袭时,他射出的箭是否能在它扑向自己前把它杀死。「小说揭示了心理上无限延伸一瞬间的时间价值。」 Tognon 表示。为了完整阐述这一悖论,他铸造了一把方形混凝土座椅,将其置于嵌入了异域风情的大理石的混凝土圆形底座,并饰以黄铜制品,再覆上狐皮的圆形靠背。「想要在一瞬间更有朝气,就要同时体验这些感受。」

现代艺术对于家居装饰品和高雅艺术的结合,或许可以追溯至 William Morris:他是一位英国诗人;擅于打造家具、书籍和壁纸;倡导革命社会主义。他所处的 19 世纪晚期,中世纪浪漫美学余威尚存,工匠和高雅艺术家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绘画与雕塑共用于宗教典礼,室内装饰也并非设计专家的专属营生;而不受个人色彩与天赋限制的艺术家,往往鲜为人知,默默无闻。




Wonmin Park:一座书架,摆放着跟我走过全世界的伟大书籍

家具设计师 Wonmin Park 从不在意家的惬意与否。建筑学院毕业后,24 岁的他离开家乡首尔,在伦敦待了一年,随后,他被荷兰埃因霍恩市的设计学院录取,该学院对学生的严苛程度众人皆知。虽然荷兰语和英语说得不太好,但Park依然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度过了 9 年时光,最终设计出了 Haze 系列 —— 用彩色树脂制作的几何桌椅。Haze 系列后,Park 开始和铝打交道,并尝试将其与树枝结合。Park 现居巴黎。「为了寻找两种材料的融合之道,我决定为这些曾经给过我莫大启发的书打造一个空间,以便漫漫长路中,它们继续带领我寻觅灵感。」他解释说,「建筑大师 Matisse、Brancusi、Serra、Carl Andre……他们,就是我作品的核心所在。」

那么,是什么让艺术家与工匠分离,让设计师成了「次等艺术」的从业者?在 Morris 看来,答案是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将劳动拆分成一个个极小的功能单元,这加剧了不同艺术间的不平等,而资本主义却借机繁荣壮大。即使在装饰艺术领域,资本主义也有能力让优质的产品摇身一变为奢侈品。倘若艺术「想足够强大,再一次帮助人类,」1880 年,Morris 写道,「就必须在单纯的环境下韬光养晦」。

因此,Morris & Co.(Morris 创办的品牌)最成功的产品之一 —— 19 世纪 60 年代由 Philip Speakman Webb 设计的 Sussex 藤编扶手椅 —— 便是一款兼具了功能性的单纯艺术品:优良的木料车削工艺,极度简约的造型,纯手工制作,朴实无华的观感。这一切,不禁让人怀想过去乡村人家的制椅过程。




Pedro Paulo Venzon:苦行修炼的椅子,为超脱而生

在创作这把椅子时,设计师 Paulo Venzon 借鉴了家乡巴西曾被葡萄牙殖民的历史。他说自己对「受诅咒的物件」及其与殖民历史的关系颇有兴趣。端详这把椅子,Venzon 标志性的极简设计风格呼之欲出,他的创作初衷,是将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带入另一重冥想空间。由于 Venzon 痴迷于受诅咒的物件,因此,这把椅子并未考虑舒适感的事实也就不足为奇了。有时候,为追求修行上的超越,就必须咬牙忍受这种不适的感觉。

Sottsass 用「一大锅煮沸的变异物种」形容自己那些稀奇古怪、追求感官冲击的作品。他设计的 Carlton 书架,很容易让人想到新艺术运动(Art Nouveau,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的装饰艺术运动),底座类似于混凝土,借鉴了现代主义风格;书架两侧为层压材料,类似于劣质的厨房产品。




Michael Verheyden:一只扬声器,日落时分,摆上杜松子酒和奎宁水

Michael Verheyden 与妻子在比利时工业小镇 Genk 整日为设计事业而忙碌。为了令产品能最好地展现他们精湛的手工技艺,夫妻二人只聘请了两位助手帮忙,这解释了为什么一天行将结束时,他们往往精疲力竭。虽然他们的作品(包括绒面革板凳、造型别致的大理石花瓶)很小,制作过程似乎不费吹灰之力(Verheyden 曾受 Raf Simons 指点,Simons 此前一度从事家具设计,以精巧风格见长),但事实上,它们涉及方方面面,要求全身心投入。回到家后,作为 In Trees 乐队的吉他手和主唱,Verheyden 只想重温有各种音响设备相伴的时光。它们是令人惊艳的家居作品,矗立在客厅中央,矗立在荣耀之地。

与 20 世纪 80 年代美国艺术圈一样,孟菲斯派也曾迎来疯狂的商业操作与媒体的狂热追逐。

和孟菲斯派的幽默顽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某些作品十足的侵略性,如 Tom Sachs 的「泼妇躺椅」(Bitch Lounge)。它采用了与德国设计大师 Mies van der Rohe 传世之作「巴塞罗那椅」(Barcelona Chair)相同的真皮皮垫,但倾斜度诡异,令人不适,长度也过短,无法充分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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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Nikil Saval
摄影:Anthony Cotsif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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