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艺术
冯骥才:我会重返小说
冯骥才先生的最新长篇小说《单筒望远镜》近日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这部近十五万字的长篇小说是冯骥才继《义和拳》《神灯前传》后的又一部长篇力作,三十年的沉淀,使这部作品呈现穿越历史文化时空的厚重面貌,也书写了冯骥才对历史人性的透彻思考。
2018年12月28日,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主办的《单筒望远镜》新书发布会在京举行。 冯骥才:我会重返小说
冯骥才在发布会上表示,自己的第一部长篇《义和拳》、第一部中篇《铺花的歧路》和第一部短篇《雕花烟斗》都是在人文社出版的。“人文社既是我的文学摇篮,也一直是我的福地。”
冯骥才今年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两部作品,“《漩涡里》是我近二十多年来投身于文化遗产保护的历程。我的思考、遭遇、忧患,我为它做的事,以及为什么做这些事。我为什么放下自己最热爱的文学,心甘情愿为这件事效力。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而《单筒望远镜》的出版宣示着冯骥才再次回归文学创作,“我肯定说,我会重返——重返小说。我太热爱文学。我心里有东西要写,必需写。不是我要写小说,是小说要我写。”冯骥才说。
《单筒望远镜》的背景依然立足冯骥才最熟悉的天津,冯骥才说:“在历史上,天津地处中西文化碰撞的前沿。有趣的是那个时代天津城市空间分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老城,一个租界。因使这个城市的历史、城市形态、生活文化,与中国其它任何城市都不同。这使我写这部小说时得天独厚。”
从未离开文学,用最新长篇回馈当代文学
在80年代新时期文学,冯骥才既是整个新时期文学发展变化过程中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也是这个时期文坛最具影响力的文学活动家之一。他不仅承接了老一辈作家对文学精神的执守,开启了新时期文学的创新之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形成自己的两路创作,一是现实主义文本写作,一是用历史关照现实的意象型小说写作。)同时,他又平静地守望着1985年后出现的那群最能表现八十年代五光十色、光怪陆离,最能体现时代不安与活跃、兴奋与躁动的作家们,在与文坛的若即若离中完成着自己。
自上世纪90年代初,冯骥才投入大量时间精力进行文化遗产保护,抢救了大量珍贵的古代文化、民间文化遗产,但他一直未离开文学领域。从文学的凌汛期到新时期文学开创,再到投入对历史文化的反思与文化遗产保护中,冯骥才从不是文学的旁观者,也始终没有离开作家的身份和作家的立场。这种立场不仅是思想的立场,而且还带着一份浓厚的情感,体现出了他作为知识分子对文化的敏感与自觉,责任与担当。
1966至今五十多年,冯骥才将个人的文化史记录在他的纪实散文作品“冯骥才记述文化五十年”系列中。这一系列包括《冰河:1967-1977》(《无路可逃》)、《凌汛:1977-1979》、《激流中:1979-1988》、《漩涡里:1990-2013》,每一部都记录了中国文学文化变幻非常关键的历史节点。冯先生个人的文学、文化经历,也反映出中国文学、文化这五十多年
冯骥才的文学作品具有中国味道的丰富性和独特性,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广泛的人民性,这让他的作品不仅受到业界作家、文学评论家的认可,也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
2018年,他的《俗世奇人》(足本)荣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再一次获得中国当代短篇小说领域的最高奖项,这不是冯骥才第一次在小说界折桂,他的《雕花烟斗》《啊!》《神鞭》都曾获得鲁奖的前身——全国优秀短篇、中篇小说奖。而《俗世奇人》的总销量已超过三百万册。
2018年年底,《单筒望远镜》的出版,既是他为广大读者带来的文学盛宴,也是他以长篇小说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回馈。
“单筒望远镜”:世界是单向的,文化是放大的
十九世纪,天津是东西方最早冲突的地方之一。1862年之后天津建英、法租界,外国人进来后,开始和中国人有最早的接触。在这片土地上,东西方在经济、文化、政治等多个方面的交流和冲突越来越多。而天津又是一个特别的地域,作为商业城市比较洋气,作为一个码头又五方杂处,充满地方民情和自己的特点。对于那段时期的材料,冯骥才看得非常多,从《义和拳》到《神灯前传》,他一直试图通过挖掘历史来反思民族心理文化。
《单筒望远镜》写作,起源于冯骥才对上个世纪初中西文化碰撞的反思,也延续了他对民族文化心理的思考。在那个时代,世界的联系是单向的、不可理解的,就像隔着单筒望远镜一般,彼此窥探,却又充满距离感。“正如男人眼中的女人,不是女人眼中的女人;女人眼中的男人,也不是男人眼中的男人。中国人眼中的西方人,不是西方人眼中的西方人;西方人眼中的中国人,也不是中国人眼中的中国人。”那个时候的世界没有沟通,中西方相互不理解。在最早的中西冲突的时候,出现了很多悲剧式的问题,有西方列强对中国的殖民主义,也有文化的冲突。《单筒望远镜》则将这些问题的思考写在了里面。
在中西文化冲突最激烈的时刻,爱情能否超越国界?在前所未有的历史变局中,灾难因何而起?这样的文化景观下,人性会遭遇怎样的炼试?《单筒望远镜》以一段跨文化的恋情坠入历史灾难的故事,抒写一百多年前普通人所经历的灵魂深处的痛苦,探究中西文化沟通的困局,探寻人性在现实生活中的边界。
《单筒望远镜》延续了冯骥才独特的语言风格和精湛品质,也尽显他描摹生活的扎实功底,小说以独特的津味,将斑驳的历史再次拉入人们的记忆中,还原一百多年前天津人、普通民众的精神性格,在种种社会矛盾下,在小人物的爱恨情仇与心灵历程中,演绎着中西文化历史碰撞下的时代悲剧与命运悲剧。
重启意象型小说,再续“怪世奇谈”
《单筒望远镜》是继《神鞭》《三寸金莲》《阴阳八卦》之后的“怪世奇谈”四部曲的最后一部,也是酝酿时间最长的一部。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单筒望远镜》的写作计划已频繁出现在冯骥才的各种访谈中,由于他被卷入文化遗产保护的漩涡,这部书的写作也被搁置。经过了近三十年的沉淀,《单筒望远镜》终于在漩涡之后以更成熟的面貌浮出水面。
《神鞭》通过一根辫子反省中国文化的劣根性,《三寸金莲》针砭了中国封建文化的顽固性及其束缚力,《阴阳八卦》剖析思辨了中国文化的认知方式及其负面,《单筒望远镜》则从中西文化碰撞的冷峻现实中,揭示了因为接触障碍与文化背景的差异,中西双方彼此认知都产生了许多错觉。单筒望远镜,是莎娜和欧阳觉彼此提供给对方的一个窗口,未知带来的激情将他们双方引向一条单向路,在他们的背后是中西双方单向认知带来的隔阂、误读、冲突,而炮火最终碾压了一切,爱情也毁灭在那个悲剧时代。
冯骥才凭借其独特的非凡的艺术才质,对天津这一地域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群体人格做出了多向度全景式的直观呈现。在《单筒望远镜》中,将前三部作品中所写的中国文化的劣根性、中国文化的自我束缚、中国人对世界的认知方式进一步深化,将中西文化碰撞的反思、对人性国民性的反省推进到了更深处。
《单筒望远镜》中,还插入了冯骥才为这部小说搜集了几十年的反映当时历史图景的照片。这些照片作为历史的镜像,为小说中的时代做了全景式注解。通过那些神奇的照片,读者将会进入到一个神奇的时代。
《单筒望远镜》 冯骥才 人民文学出版社
《单筒望远镜》内容简介:
一段跨国恋情,沉醉于悲怆的历史河流中。古朴精致的语言,行云流水般的叙述,一百多年前的天津风貌和中西冲撞的惨烈跃然纸上。单筒望远镜成为文化对视的绝妙象征:世界是单向的,文化是放大的,现实就在眼前,却遥远得不可思议。
作者简介:
冯骥才,浙江宁波人,1942年生于天津,中国当代作家、画家和文化学者。作品题材广泛,形式多样,已出版各种作品集二百余种。代表作《啊!》《雕花烟斗》《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神鞭》《三寸金莲》《珍珠鸟》《一百个人的十年》《俗世奇人》等。作品被译成英、法、德、意、日、俄、荷、西、韩、越等十余种文字,在海外出版各种译本四十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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