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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2001太空漫游》今年迎来上映50周年纪念日,即将重新发行。首映时,它曾令影评人困惑,但如今在他们的史上最重要电影名单上名列前茅。
1964年春,美国航天局(NASA)的“水手4号”(Mariner 4)航天探测器即将飞过火星,电影人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不禁忧心忡忡。
当时他正在潜心构思一部关于寻找外星智慧生物的卖座影片。有消息称米高梅(MGM)已经把片厂的未来压在这部影片上。如果“水手”在火星上发现了生命,抢了他的先机怎么办?
库布里克研究了是否可以针对此事购买保险。可以,但价格是天文数字。迈克尔·本森(Michael Benson)关于这部电影拍摄过程的新书《太空漫游,斯坦利·库布里克,阿瑟·克拉克以及一部杰作的诞生》(Space Odyssey, Stanley Kubrick, Arthur C. Clarke, and the Making of a Masterpiece)中说,当时库布里克决定冒这个险。
库布里克的电影《2001太空漫游》终于在1968年4月首映,上映时间延迟了,而且超出了预算,当时的影评人和一队队的年轻人都对它感到困惑。约翰·列侬(John Lennon)说自己每周都会去看它。它成了年度票房收入最高的电影,现在已成为影评人列举的“史上最重要电影名单”中的常客,如果你问科学家们最喜欢什么科幻电影,第一个被提到的往往是它。
为纪念该片上映50周年,它的全新修复版本于周六在嘎纳电影节上重新发行,然后将在全球各个城市发行,该版本由《敦刻尔克》(Dunkirk)和《星际穿越》(Inception)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Christopher Nolan)监制。他告诉《洛杉矶时报》,他从小就将这部电影的原始版本当做“试金石”。
影片由库布里克和阿瑟·C·克拉克(Arthur C.Clarke)担任编剧(根据克拉克的小说改编),由库布里克执导,是对宇宙的神秘、命运与未来的一曲多感官的颂歌。除了在太空船内构想完美的零重力芭蕾外,在一段段漫长的场景中,没有任何解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这部电影突破了当时的许多惯例,比如它没有那种告诉你应当有什么的感受和想法的情绪音乐。《2001》让你独自一人置身太空,只与自己的思想为伴。
故事从400万年前的非洲开始,在适者生存的战斗中,一群脏兮兮的灵长类动物就要落败,直到一块奇异的黑色独石突然出现。伴随着《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Also Sprach Zarathustra)的轰鸣,一个猿人受到启发,捡起一根骨头当棍子,杀死了身边推搡他的动物。
突然间,猿人们吃上了肉,并将他们的对手从水坑边赶走。在欢欣雀跃的时刻,猿人将骨头扔向天空,这个地方被称为电影史上最漫长的快进,骨头变成了飞船。
库布里克以这一扔作为他的电影乃至整个人类进化的核心。另一块独石出现在月球上,又一块独石出现在环绕木星的轨道上,在那里,宇航员戴夫·鲍曼(Dave Bowman)制服了飞船上杀死船员的神经质电脑HAL 9000之后,与独石取得了联系。影片最后一幕,鲍曼在穿越时空、死亡与重生之旅中被送过一道“星门”,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星童”,像胎儿一样漂浮在地球上空。
1968年春第一次看《2001》的时候,我和我所有的朋友一样,处于药物影响的状态之下。我不需要那种帮助,毕竟我从小就看克拉克的故事,特别是小说《童年的终结》(Childhood’s End)和短篇小说《哨兵》(The Sentinel)。
书中展示了电影的拍摄有多么随意。别说什么特效和模型太空船了,相当一部分的故事都是库布里克和克拉克一边拍一边写出来的。本森告诉我们,直到最后,他们还在苦苦思考,如何呈现那些送来独石的外星人,终于明白这个任务无法完成。我们不知道太空里有什么。哪怕试图去想象它都是自大的。
本文不是这本书的书评;本森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对电影史一无所知。然而这篇文章是在回顾我自己多年来对该片看法的改变,以及同它一再相逢的经历。
有一点可以说明这部电影是杰作,我们每次看它,它都能给我们讲述新的东西。
就像那块独石,它似乎能提供我们需要的东西。
五十年前,它是未来的预言。我们即将赢得与俄罗斯的登月竞赛。整整一代人被鼓舞起来,准备打开收音机或电视机,穿越我们当时所知的整个沉闷的时空连续体。
库布里克和克拉克的功课做得很足,影片的大部分内容就像是关于未来的纪录片:太空站、月球基地、向外太空迈出的一大步,就像克拉克以及维尔纳·冯·布劳恩(Werner von Braun)等人预言的那样。
但现在,传统的科幻电影剧情已经反转了。新一代有着传奇经历的亿万富翁以及一大群享受得起他们的服务的新富客户登上了太空行业的中心舞台。如今,我们看到的不是星童,而是“星男”,他坐在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的特斯拉敞篷车里被发射到太空中,飞向火星的轨道。
我曾经写过,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不再期待火星上出现人类的脚印。但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SpaceX等私人公司似乎已把NASA和国会远远甩在了后面,它们可能会超过NASA,进入更远的太空,这样的想法并不疯狂。在本世纪30年代的某个时刻,我可能会高兴地暂时脱离自己的退休生活,书写关于人类在火星上登陆和行走的文章。
但是,火星现在正活跃在大众的想象力中,从马特·达蒙(Matt Damon)主演的影片《火星救援》(The Martian)——几年前,该片凭借其科幻现实主义获得了很高的评价——到即将播出的电视连续剧《第一》(The First),这部关于火星移民的电视剧正在由鲍尔·威利蒙(Beau Willimon)筹划。威利蒙曾是Netflix电视剧《纸牌屋》(House of Cards)的制作和运作人。
本周,太空领袖和热心人士聚集在华盛顿特区,参加由太空行业赞助的人类登陆火星峰会(Humans to Mars Summit)。这次会议发布了一份报告,概述了人类最早在2033年登上火星的可能性。
在未来的进化历史中,剧情真的反转了。
机器人已经接过了为我们进行探索的神圣任务。越来越多的小型精密机器已经散布到太阳系的每一个世界,在土星的光环上空嗡嗡作响,在冥王星之外的黑暗空间里遨游,在彗星上着陆,在太空中寻找新的行星,新的梦想之地。已经有足够多的机器人、着陆器和人造卫星在入侵火星的天空和地表,激发那里可能存在的任何生命去讲述各种传奇、神话和恐慌。
扩展我们在宇宙中的远程存在的下一代工具将会更小、更智能。正在进行中的计划是向南门二发射iPhone芯片大小的宇宙飞船舰队,就像一群在星际空间里穿梭的蝴蝶。即便我们的身体永远也无法穿越恒星之间的空间,我们的DNA也一定会通过这一大群微小的太空入侵者将整个银河系变成我们的殖民地。
现在,我们都把HAL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几年后,他……它会出现在我们的血液里。有人类存在的未来,是仿生的。
令监视公民的政府高兴、同时令民间自由意志主义者失望的是,电脑现在可以识别人脸了。就我们所知,Deep Mind等神经网络可以做梦。
更糟糕的是,我们可能都是这个梦的一部分。已故的斯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等物理学家认为,整个宇宙可能是一张全息图,是一种假象,就像银行卡上的三维图像。一些宇宙学家认为,我们所知的宇宙可能只是计算机模拟空间,就像《黑客帝国》(The Matrix)中描述的那样——它是另一部具有长远影响力的影片——这种想像至少从数学角度是说得通的。这种观点认为,我们实际上都是由比特组成的,只要点击星际鼠标,就可以拆装或变形。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得跟导演挑一两根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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